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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旦夕大廈傾頹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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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旦夕大廈傾頹時

我聽到他的聲音,頓了頓。隨即走了出去。

我不知道離別的滋味是這樣淒涼,我不知道說聲再見要這樣堅強。

我想我的背影在顧良天看來是有些決絕的吧。既然兩人分開了,就不應該再有什麽糾纏。應該大大方方地分開。畢竟兩人都有了歸宿。

我走出醫院的大樓,外面的陽光是那麽刺眼,讓我竟然一時睜不開眼,有一陣眩暈。

顧良天,祝你歲月無波瀾,祝我餘生不悲歡。

我轉身去了家裏。走進我畫圖的屋子裏。桌子上堆著一些畫紙。我拿起來看著這些設計圖,有一瞬的出神。rose說我的設計圖,很壓抑。有那麽明顯嗎?我拿著圖紙不禁有些自嘲。

我拿起畫筆找了一張白紙,在上面畫了幾筆,一件禮服就被簡單勾勒出來了。我又添了幾筆,一個裙尾就被勾勒了出來。一字肩的禮服,恰到鎖骨的位置,女性的魅力被深深的凸顯。幾朵藍色妖姬從裙尾一直延伸到胸部,綻放著它最美的姿態。

我打好草稿後,開始調色。整體的藍色,裙尾的褶皺處理好。金色勾勒出藍色妖姬的形狀。一件禮服就設計完了。

我擡起頭,剛剛回來的時候太陽還是很刺眼,現在換成了晚霞,剛剛刺眼的陽光變成了柔和的晚霞。讓我產生了一時間的錯覺。要是能夠永遠這樣多好。

放下一切所求,求得一世的安逸。

“太太,吃飯了。”這時家裏的用人進來了。

“嗯,好。沈軒回來了嗎?”

“回來了,剛剛回來看您在畫畫,很入神。就沒打擾你。”

“現在在那兒呢?”我問。

“在書房裏。”

“嗯,好。你去準備吃飯吧。”

“嗯,好。”

我放下手中的畫紙,洗了一下手。就往書房裏去了。

“沈軒?”我敲敲門。進去了。正看見沈軒在桌案旁看著文件,旁邊的文件還有很多。

“子歸。畫完了?”沈軒問。

“嗯,畫好了,一件禮服,我拿來給你看看吧。”我迫不及待想要和沈軒分享這副畫紙。

“嗯,好。”沈軒點點頭。我起身回到畫室,拿來了畫紙。我把畫紙放到他的面前。

“不錯,先放著吧,我一會兒好好看一下。我們去吃飯。”

“嗯,好。”我點點頭。沈軒拉起我走了出去。

不知道沈軒幾點休息的,早上起床的時候已經看見他在做早飯了。我下樓看著他。顧良天把沈家的公司弄成了這樣,一步一步往絕路上逼。沈軒與他的競爭越來越激烈。沈家的公司舉步維艱。

“昨天很晚了吧?”我關心的問。

“不是很晚。”他看著鍋裏的雞蛋一面回答。

一會兒我就不吃了,你自己吃,我還要去公司開會。我先去收拾一下文件。

“不用,你先吃一點。我去幫你收拾,把你衣服拿下來,你吃一點。”我對沈軒說。

“好。”沈軒點點頭,同意了。

我上樓來到書房。我開始收拾他的文件。他的文件隨意放到桌子上。我拿起來一看,竟然是沈軒與顧良天兩邊的鬥爭,這個發文件的人明顯提到了有機械槍支的鬥爭,他們竟然鬧到了這個地步。顧良天和他已經到了動用這個的情形。可是他明明可以不用承擔這一切的。我知道沈軒和顧良天一直在明裏暗裏的較勁,卻不知竟然牽扯到這一方面的問題。

顧良天一直靠著他新起的優勢在打壓著沈軒,每次沈軒都在公司忙到很晚。顧良天一心想要吞並沈家公司,可是沈家這麽些年的實力卻並不是那麽容易。

“子歸,我走了。你收拾好了嗎?”沈軒在下面催促。

“好了。”我連忙整理了一下。卻沒註意到把昨天給沈軒看得那張圖紙夾了進去。我整理好後,把他的衣服拿上去了樓下。

“給。”我把東西交到他的手上。

“好,我走了。桌上的早餐別忘了吃。”他指了指桌上他做得早餐。

“嗯,知道了。”我笑了笑,對沈軒說。沈軒隨即出了門。我看著沈軒離去的背影,出了好一會兒神。

我坐到桌邊坐下,看著盤子裏他做得早餐。他本來就不會做飯,為了我竟然去學做飯。為了我,陷入和顧良天的周旋。如果愛一個人,大概就是這樣為他付出吧。

菜肴的千滋百味固然濃烈刺激,可最溫暖最好吃的其實只是普通的油鹽味,正如生命中酸甜,苦澀,辛辣,再諸彩紛呈,跌宕起伏,最終希望的也不過是牽著手看細水長流的平淡幸福。

也許沈軒給我的就是這樣一種幸福,一種可以讓我安心,一種可以讓我抓的住的實實在在的幸福。

而顧良天只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,無論我怎麽去追,都追不上。顧良天只是一種過去了。

歲月與我們到底是花開水流兩無情,它被秋風吹走,只給我們留下一些淡淡的懷念。以前的種種只能留作懷念罷了。

人的一生,痛苦的是,失去的東西,它就永遠不會回來了,即使得到了,也不是原來的模樣了。卻偏要留下一根細而尖的針一直插在你心頭。一直拔不去,它想讓你疼,你就得疼。

為何想到顧良天,心頭還是會隱隱作痛。

這幾天沈軒一直很忙,經常只是在早上吃飯的時候看見他。

這天吃過中飯,我正在畫rose留給我的任務。這個老師很是負責。每天都有交一張圖紙給他。還是他確定的題目。

“太太,司機在門口等你,說是先生叫你去一趟。”

“知道什麽是嗎?”我看著手中的畫筆問她。

“沒說,只是說讓您去一趟。”

“嗯,好。你告訴司機等一會兒我就下去。我先洗一下手。”

“嗯,好的。”

很快,我收拾好自己。拿起包就出門了。坐上車。司機卻把我帶到了一間店鋪門前,我擡頭一看,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‘渡’字。我知道這裏,是一間裁縫鋪,專門定制衣服的,不過這裏的衣服也和有名。

我走進去。

“小姐,您好。請問你是做衣服還是取衣服呢?”我一進門,就要熱情的店員上來。

“哦,我找一下沈軒,沈先生。他說在這裏等我。”我向這位店員說明了來意。

“您就是宋小姐吧,沈先生在二樓等你。請隨我來。”店員禮貌的說。

“好,謝謝。”我隨著她來到了二樓。看見沈軒正在哪裏等著。

“沈軒。你怎麽叫我來到這裏了?”我問道。

“給你一個驚喜啊。”沈軒神秘的說。“來,看。”他帶我來到一塊布簾面前,掀開簾子。

裏面是一件艷紅的禮服。可是這件禮服很熟悉。一字肩,長的裙尾。以及腰部的一些瑣碎的設計。都跟我設計的禮服好像。只不過是大紅色,不是藍色。這件禮服換成了正紅色,藍色妖姬換成了玫瑰,用金色的絲線勾勒了來,同樣是從裙尾一直綻放到胸前。

“這是……?”我撫著這件禮服問沈軒。

“這是你的第一副設計圖。我看著這件禮服很漂亮,就做了出來。不過這裏的師傅把顏色換成了紅色,藍色不是太適合你,你的皮膚又白,就從藍色換了紅,不過這更能體現你的氣質。你現在試穿一下,有什麽不滿意的再該一下。”沈軒在一旁說。

我拿著禮服,點點頭。去了試衣間。沒想到沈軒竟如此細心。我換好禮服走出去,一雙黑色的恨天高更能體現我身材的高挑,顯得氣質十足。金色的玫瑰更是高貴大方。一襲紅色更是顯得皮膚白皙。我緩緩走到沈軒旁。

“子歸,你好美。”沈軒看到我說。

“謝謝你。沈軒。”我對著沈軒說。
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沈軒溫柔的說。他坐下揉了揉眉心。顯得很是疲憊。

“怎麽了?”我緊張的問。

“沒事,你換下來,我們去吃飯吧。”沈軒安慰我道。

“沈軒,你以後不要這麽累了。你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。你先別管公司了,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吧。”我勸他道。

“不行,公司是爺爺的心血,我要保住。還有你,如果什麽都沒有了,我拿什麽保護你。”

“沈軒,我和你一起吧。讓我和你一起面對這些。”我說。

“不。”沈軒搖搖頭。

“為什麽,你不要總是一個人抗。我可以為你分擔的。”我著急的說。

“不,這個太累了。還有,能一起沖鋒陷陣,承受槍林彈雨的只有戰友和夥伴,誰又舍得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出來。子歸,你說,我怎麽舍得呢?”沈軒抱著我說。

轉眼沈軒已經回到沈氏半年了,沈軒與顧良天也已經鬥爭了半年。可是沈氏一直被顧氏壓著。可以說沈氏已經很弱了。

我正在看書,這時電話響了。我接起來。

“宋宋。”我接起來,竟然是顧良天。

“顧良天?”我試著叫了一聲。

“是我,宋宋。”

“顧先生有什麽事嗎?”我語氣冷冷的問。說實話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顧良天了,時間久到我已經快忘了他。

“我們見一面吧。”一如溫和的態度。

“顧先生,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好談的了。”我依舊語氣冷冷的告訴他。

“我想我說的你會有興趣的。關於沈軒,你來嗎?”顧良天在那邊波瀾不驚的說。

“在那?”

“好的,我會把地址發到你的手機上。”

“好。”隨即我掛了電話。來到了顧良天訂的咖啡館。服務生把我帶到了一個包廂。

我進去,顧良天早已坐在哪裏。我過去坐下。離著顧良天很遠。我坐下看到顧良天嘴角一抹笑意。

“顧先生,您找我什麽事情?”我坐下後看門見山。說出我的問題。

“宋宋,你回到我身邊吧。好不好?”顧良天說。

“不可能。顧先生,我不知道你現在為什麽還要說這樣的話。”

顧良天為什麽要這樣呢?他現在做得都是多餘的。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,他還要強加給我一些痛苦。現在還要挽回。什麽是多餘的?夏天的棉襖,冬天的蒲扇,還有等我心冷後顧良天的殷勤。

“顧先生,我們之間就像一場夢,我只不過是彼此夢中的過客罷了。”只是皆因夢裏不知身是客,才會一時貪歡。顧良天曾給我的我一點都沒有忘。

“你回到我的身邊。我會好好待你。”

“顧良天,你為什麽總是這麽自以為是。你給我一個理由,你說是你無緣無故的把我推開,還是你讓我嘗盡了人間百態,還是你曾經的傷害。”我質問著他。

“回來吧。”他隨手丟給我一份文件。

“這時宋氏的公司,沈氏現在已經只是一個空殼一個。回到我身邊,沈氏會長久下去。要不然沈氏明天就會破產。”

“顧良天,你真卑鄙。”我罵了他一句。

“為了讓你回來,我不介意。我這樣也算是為沈氏。畢竟是他沈軒先把你騙過去的。”

“那也是你先把我推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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